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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察:金门士兵漂流记

2023-03-14 06:07:00 联合早报

中国大陆如何处理?

除去陆委会基本证实了该士兵是被大陆人员捞起的消息外,有关这起失联事件的细节和后续安排等,暂时还没有更多的官方信息。而从陆委会到国防部和军方,官方叙事时一直三缄其口,避免将事件定性,也使民间产生了诸多推测和传言。


【资料图】

上个月底,日本媒体还引述消息人士称,高达九成的台湾军官退役后前往大陆,通过提供台湾军方情报换取金钱,并指“腐败已成为常态”。虽然台湾军方、国防部和外交部都予以严正驳斥,但质疑的种子也难免会被埋下。

国民党籍台北市议员钟沛君上星期五在TVBS时政节目上也指出,现在与当年林毅夫叛逃时不同,两岸并非完全断交,就算真的要叛逃,也不是只有冒着生命危险游到厦门这一个选择。“现在开放通航了,要去大陆,度假的时候假证件一拿,人就去了。”

据《联合报》报道,旅美的台海安全研究中心主任梅复兴在脸书贴文评论称,陈兵传被大陆海警寻获至少三天,但大陆迄今却未发表声明,意味着大陆还在审讯了解状况,评估如何才能最有效利用这个天上掉下的“小馅饼”或“烫手山芋”,来跟台北博弈。

台湾官方星期一(3月13日)确认,上星期四(9日)起失联的金门防卫指挥部二胆守备队士兵,目前人在大陆。

台湾名嘴、政治大学外交系副教授赖岳谦上星期六(11日)在时政节目上指出,频频爆出负面新闻将会影响以美国为首的国际社会对台军的评价,担忧其会被解读为台军管理缺陷和军心涣散。

这次失联的陈姓士兵军衔不高,只负责伙房作业,不接触机密军情,也未发现他携带有情报文件或军火武器等,所获待遇不可能与林毅夫当年相比。台湾评论员普遍认为他对于大陆的投诚价值不高,主观叛逃可能性也不大。

台湾国防部长邱国正上星期五(10日)被问及媒体报道时说,不臆测该士兵失联原因,一定要先把人找出来,才能从本人口中得知原因。他也提出,官方未发布逃亡通报前,外界不宜直接称该士兵为逃兵。

本月初,驻守马祖列岛的台湾军人被发现在沙滩上划出喊饿文字,包括“马防部伙房都没肉,肚子饿只能吃罐头泡面”“马防部伙房主菜是白饭”和“不要罐头”,引发质疑。(互联网)

不过,目前已知信息中,未能解释陈姓士兵为何要以此手段逃离驻地。有传言称他遭到霸凌,但经军方专案小组调查认为绝无此事。与该士兵家属取得联系的国民党立委陈玉珍星期天(12日)也透露,他并不像外界所传那样,有巨额欠债或感情纠纷。

另一种主流观点认为,该士兵并非想要叛逃,而只是想逃离金门驻地,奈何地理因素制约,让人误以为他要游向厦门“投敌”。持这一观点的人认为,该士兵可能是在游泳过程中体力不支,随洋流漂到了中线附近,被大陆人员救起。

林毅夫获中国政府栽培,不但在北京大学教书,还曾任世界银行首席经济学家兼高级副行长,成了官方宣传的样板人物。林毅夫担任多届中国全国政协委员,他的太太陈云英也是多届全国人大代表。

台湾国防部长邱国正说,官方未发布逃亡通报前,外界不宜直接称该士兵为逃兵。(互联网)

文章称,这位士兵的命运取决于北京如何为他定性。首先要确认他的身份,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?其次要调查他的动机,如果不是投诚,北京视两岸间仍是内战状态,他的身分又是敌军,可能将他归为战俘。

此外,军方知情人士也说,该士兵失联时只携带了手机、钱包等个人物品,没有携带军火武器或情报文件等敏感物品。

本月初,驻守马祖列岛的台湾军人在沙滩上划出喊饿文字,引发外界“还没打仗,就已断粮”的质疑;陈姓士兵失联同前一天,媒体曝出海军陆战队接连发生两起枪械丢失事件,其中一把手枪甚至被掉包成模型枪,引发对台军军纪和定期械弹清点真实性的质疑。

除了以上主流观点,还有一些网民“脑洞大开”,网络论坛和新闻评论区中不乏该士兵是想跨海买鸡蛋改善军中伙食,或是心情不好游泳散心被冲走等戏谑性观点。

台湾陆委会主委邱太三星期一说,大陆方面通过信息沟通管道,告知台方这一讯息,不过目前大陆还在走相关程序,具体信息在调查后相信会对外公布。他也说,该士兵是否属于逃兵,以及何时返回台湾等信息,将由台湾国防部与法务部做后续处理,陆委会则会协助配合。

叛逃、逃兵,还是?

这次失联事件惹人关注除了本身疑点重重外,还因为台湾军方近期频频曝出负面新闻,舆论不满早已堆积。

陈玉珍说,家属透露陈姓士兵大概欠银行30万新台币(约1万3150新元),不算巨额负债,且已有债务协商;他也没有感情纠纷,通联纪录也未发现异常现象,且上次休假回家时也只是很正常地买了些军需品。

综合台湾媒体几日来的报道,失联的这名士兵姓陈,今年26岁,2020年11月起到金门服役,在金门防卫指挥部烈屿大队二胆守备队担任伙房兵,军衔为上等兵。资料显示,金门烈屿二胆岛距离厦门约4.4公里,岛上有约40名官兵驻守。

在两岸关系紧张的大背景下,舆论争议的核心,在于这名陈姓士兵是否叛逃。

随后有媒体报道称,该士兵穿着救生衣游到中国大陆,因中途体力不支,被大陆海警救起。军方知情人士则透露,查看岸边监控时发现了陈姓士兵的身影,但影像模糊,无法判断他是否穿着救生衣,守备队的救生衣也一件未少。

截至目前,大陆有关方面尚未就此次事件做出任何公开说明或表态。

根据台军规定,士官兵离营失联满24小时要发布离营通报,如满六天仍未归,第七天将发布逃亡通报。也就是说,如果该士兵星期三(15日)前没有返回驻队,金门地检署将依规把他列为逃兵。

不过,也有观点认为,虽然陈姓士兵只是伙房兵,但他也掌握着二胆岛守备队人数、武器设备配置,以及物资补给作业方式等信息,非全无价值。他若向大陆提供这些讯息,虽远不及林毅夫,但或许也能换取政治庇护和工作安排等。

除了量刑上的差别,此次事件是逃兵还是叛逃,其性质和后续可能带来的影响与存在很大不同,因此虽然事件性质格外引人关注,却也无人敢下定论。或许确实如邱国正所说,要等当事人自己开口才能真相大白。

虽然这次事件性质格外引人关注,却也无人敢下定论。图为台军金门烈屿二胆岛驻地。(互联网)

从“马祖缺肉”、“部队丢枪”再到“金门丢人”,无论是频频爆出的负面新闻、下意识的“叛逃”猜测,还是之前的义务兵役延长以及全动法修法等争议事件,都体现出在两岸摩擦不断、军事冲突可能性不断被提起的当下,台军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比以往更受关注。而官方若不能妥善处理这些负面事件,对各界信任和信心的影响,恐怕也将是不可忽视的。

虽然没能提供更多的信息,但邱国正还是就这起事件道歉,说“最近的纷纷扰扰”给大家带去不安深感抱歉,承诺会就军纪问题做内部行政调查,彻底检讨改进。

根据台湾相关法律规定,意图长期脱免职役而离去或不就职役者(即逃兵),可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,六天内自动归队者可减轻其刑;而投敌者则可处死刑、无期徒刑或10年以上有期徒刑,二者量刑差距极大。

台湾风传媒的分析文章称,从北京的角度,如何处理这位士兵,恐怕要提高到地缘政治的视角来考量,而不是仅仅只是看现行的两岸法规。因为现有的两岸规约,几乎都不适用——《金门协议》是针对两岸偷渡客的遣返;《两岸共同打击犯罪暨司法互助协议》是针对刑事犯,比如电信诈骗犯的遣返问题。

从曝出他是被大陆人员捞起开始,不论是媒体报道还是台湾网民讨论,都难以避开“投共”的可能性,这个推测也成了很多人听闻此事时的下意识质疑。除此之外,也有不少人联想起了1979年从金门游到了厦门的台军陆军上尉连长林正谊、现中国大陆经济学家林毅夫。

守备队上星期四早上点名时,发现陈姓士兵未到,在二胆岛搜寻未果后,在国防部官网通报他离营失联。金防部政战主任张荣顺以及陈姓士兵的同僚都指出,他平日与人相处自然,在“忽然消失”前也没有特殊情况,一切如常。

林毅夫获中国政府栽培,不但在北京大学教书,还曾任世界银行首席经济学家兼高级副行长,成了官方宣传的样板人物。图为林毅夫3月7日在全国政协会议上发言。(新华社) 金门烈屿二胆岛(下方红线区域)距离厦门仅约4.4公里,有观点认为,该士兵可能是在游泳过程中体力不支,随洋流漂到了中线附近,被大陆人员救起。(谷歌地图截取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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